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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九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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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章

络腮胡手上一笔一划指挥着把集中在这儿的手下分成一组组小队,很快那些人结队往“高地民居”的四面八方散开,明显是打算占据这片区域作为之后的藏身处。

他们分散开来更利于“雪豹”逐一攻破,此时就是最佳时机,丁琎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那颗子弹狭着万钧的怒气破空而去,络腮胡正组织剩下的人带上人质转移,子弹从他的后脑勺穿过,他倒地时双眼还是仇怨地圆瞪着的。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vir的人怔住片刻,很快他们就回过神知道自己中了圈套,丁琎看到一个恐怖.分子举起枪对着周轶,他目光一紧,直接爆了他的头。他正想再狙几个,刚才上来侦查的vir已经找到了他,他就地打了个滚躲开子弹,不得不拔出手.枪先解决他们。

丁琎的第一枪就是进攻的信号,隐伏在各个暗角的“雪豹”迅速出动,很快,“高地民居”此起彼伏的枪声响起,和广场上缥缈的音乐声形成对比,一欢乐一惨烈。

再没有比此刻的玉城更能诠释什么叫“负重前行”了,人们在欢歌热舞,军人们在浴血作战。

丁琎解决了两个恐怖.分子,再往周轶之前所在的地方看时已经看不到她人了,他居高临下目光迅速逡巡一周,仍是没能看到红色的影子,他心里不安,不知道她是被“雪豹”救走了还是被vir的人带走了。

丁琎又狙杀了对方两名人员,vir的人似乎知道高处有狙击手,所以专挑着隐蔽之处藏身,他这会儿显得很被动。

这场战斗最难的一关就是如何把vir的所有人都引到“高地民居”来,只要这一步到位了,剩下的任务就是包抄围剿。早在丁琎第一枪击中他们的头目时,“高地民居”的所有出口就都被“雪豹”封死了,他们进了这个瓮就休想再出去,一切有惊无险地按照计划进行着,擒贼擒王,丁琎那一枪开了个好头,没了头目vir剩下的人就没有了主心骨,在“雪豹”的猛攻下溃不成军,只剩下负隅顽抗。

走到了这步胜负基本已经定下了,但丁琎还不放心,他心里一直记挂着周轶,她一袭红裙目标太明显了,vir的人这会儿看到她一定不会手下留情。想到这儿他就一阵焦躁不安,她这会儿在哪儿,安不安全,有没有受伤……他统统不知道。

其它地方还布有狙击手,丁琎用对讲机调了一个队员来接替自己的位置,自己则从天台上撤退,打算亲自到底下看看。

丁琎从斜坡上往下走,碰上了几个面色阴狠已经失去心智的vir分子,他们几人一起围攻他,丁琎这会儿心情不比他们好多少,一想到周轶现在凶多吉少他就杀气尽显,身上迸发出一股“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气势。

和那几人缠斗了会儿,对方几人大概知道今天是怎么也逃不出去了,到最后颇有一种抵死反抗的狠劲儿,饶是丁琎也费了不少功夫,身上挨了拳脚小臂上挨了一刀才最终摆平。

他没有停留继续前进,时刻警惕着左右,民居房屋众多,难保会有人藏身其中,他耳朵灵敏,稍有动静就会过去看看,就这样也揪出了几个人。

vir的人弹药有限,很快他们就穷途末路,只能赤手肉搏。

“雪豹”胜局已定。

丁琎先到周轶最后消失的地方看了看,那处尸体横陈,鲜血流淌在昏黄色的地面上,还四溅在了古朴的房屋墙面上,那个络腮胡躺在地上,脑勺后头一片血渍,两只眼睁着望天。

“丁队。”

有队员见到他走上前,丁琎问:“怎么样?”

“差不多了。”

丁琎点头:“组织各小分队对‘高地民居’进行地毯式搜查,一个都不能放过。”

“明白!”

战斗的硝烟渐渐消弭,枪声歇了下来,原本颓败的“高地民居”此时被鲜血洗礼,恰时云翳遮住了太阳,没了光一切都铺上了一层悲壮的色彩。

丁琎一直没有找到周轶,他一颗越沉越深,沿路碰上了几个队员,逮过来问一通都是说没见到人,他们刚才全身心地投入战斗中,自然无心注意其它。

整个“高地民居”都被封锁了,陈峻峰抵达这里后让一部分受伤的队员先撤,又组织了其它人员进行收尾工作,民居毕竟是老城的一部分,要是让平民知道这里发生过一场枪战,后果将会很严重。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这昭示着这场战斗的才结束不久。

陈峻峰叹口气说:“看来得和玉城政府提议一下,尽快把‘高地民居’翻新。”

话音刚落,丁琎大踏步气势汹汹地走过来,陈峻峰还以为他杀红眼了这会儿还躁着,听他劈头盖脸就问:“周轶呢?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不是说好了不会让她参与这件事吗?”

陈峻峰一愣,先回答他最关心的问题:“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了,会特地组织一小组人员保护交流团的人先离开,你啊,关心则乱,她没事,我已经让人安全送回去了。”

“至于她怎么会在这儿,这是她自己提出来的。”陈峻峰如实说。

丁琎愕然:“什么?”

“昨晚我在食堂里碰到她了,她主动和我说了她的一个想法,关于如何对付vir的——以她为饵把vir的人引到别的偏僻的地方去,她说这样就不会出现上次在古木里尔大巴扎那样的混乱,也能避免无辜群众的伤亡。”

陈峻峰慨叹道:“她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要不是知道你有多反对她参与进来,我差点以为是你告诉了她我们这次的行动计划。”

“之前定好让小丫假扮她,我昨天下午让她寻个理由去公寓里找周轶聊聊,顺便观察下她的言行举止和外貌特征,我想应该就是这件事让她看出了端倪。”他看向丁琎,缓缓道,“陆谏是队里的‘智多星’,没想到他妹妹也不逊色,按图索骥,居然把我们的计划猜个正着,还坚持要参与这次的行动。”

丁琎闻言神色复杂,眼神晦暗不明。

周轶很聪明,他一向知道这件事,可这次她聪明过头了。他半夜回去时她就已经在准备今早当饵的事了,难怪那时他觉得她不太对劲,这么大的事她竟然瞒着他,一点声儿都不透,她的那句相信到底是相信什么?相信他在看到她被劫持时还能保持冷静还是相信他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她落入敌手?

他在看到那些人把枪对准她时都要发疯了,万一她出了什么意外他怎么办?

周轶周轶,一次两次的他简直要被她气死!

虽然丁琎很想立刻回到驻地见周轶一面,作为中队他还要留下组织后续的工作,借鉴上一次古木里尔的事件,他还需带队逐一在老城的各个角落里盘查vir是否安装了炸.药,过后还要向上做情况说明,等所有事情结束又是凌晨了。

丁琎回到驻地时直奔家属楼,没想到扑了个空,他心里一个咯噔以为又出意外了,打电话给陈队才知道周轶人在军医院。

军医院离驻地不远,丁琎用了二十分钟的时间赶过去。

一路上他的表情都是阴沉沉的,小孟和达木在医院门口见了他都瑟缩了下脖子不敢招惹这尊活阎王。

“她怎么样了?”丁琎声音有点哑,虽然表情不太好但语气还是关切的。

小孟赶忙回答:“嫂子没什么大碍,就是摔了两跤,身上有点擦伤,陈队不放心就让我们送医院里喊医生给瞧瞧。”

他们领着丁琎去了病房,然后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外守着。

丁琎推门进去,房内没开灯暗暗的,刚听医生说她受了点儿惊吓所以给她注射了镇定剂助眠,这会儿她已经睡着了。

丁琎不敢靠她太近,在外奔波了一天,他连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一套就匆匆赶回来了,此刻身上还残留着血腥味儿,他怕刺激到她。

黑暗中他隐隐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形安静地躺着,他回想起早上在瞄准镜里看到她时那惊心动魄的一刻,他真觉得魂都要被吓没了。他盯着她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下一秒vir的人会对她不利,更怕他的子弹来不及。

丁琎当兵数十载,执行过大大小小许许多多的险要任务,还从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方寸大乱自失阵脚过。

他本来想回来好好训斥她一顿的,现在见她这样又心软心疼,最后万般情绪只化作了一声低叹。

虽然打了镇定剂,但是这剂量似乎不够支撑周轶睡到天亮,在将醒未醒之际,她开始做起了各种可怖的光怪陆离的梦,梦里充斥着鲜血、枪声和死去的人的眼睛。

清晨六点钟的光景,域城的天色是混沌初开的模样,她翻了下身体,睁开了眼,朦胧中看到床边坐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吓了一跳,眨了眨眼才辨认出这是她熟悉的轮廓,顿时心安。

“丁琎。”她低声喊他,声音有些疲倦,语气还带着刚睡醒的懒困。

“嗯。”

“你在这儿坐了一晚上?”

“嗯。”

“事情都处理完了?”

“嗯。”

“你好像不太想理我,在生气?”

“嗯。”

周轶看着他,丁琎语气僵硬,不太和善:“你现在最好别和我说话。”

他望着她,她侧躺着再没有出声,他能感受到她的目光,过了会儿,她微动了下,一只手探出床边朝他伸过去。

丁琎绷着脸,心里和猫爪在挠一样,蠢蠢欲动,他看着床边那只纤细的手,最终还是伸出了自己的手握住了她的。

周轶唇角微弯,他掌心的热度熨帖着她的心,梦里的惶恐不安尽数消失,像是漂泊海上的扁舟寻到了港湾,她又睡了过去。

周轶再次醒来时丁琎不在房间里,她掀开被子坐起身,盯着床边的椅子看了会儿,下床趿拉着鞋去洗手间里漱口洗脸,抬头看看镜中的自己,脸色不是很好看,眼里有点红血丝,眼底两抹乌青,两瓣唇也没什么颜色。

行李箱没在身边,不然她还能化个妆,尽管外表看上去略微憔悴,但周轶的心情相反的还不错,可能这是一种“触底反弹”效应。昨天一整天她整个人感觉特别糟糕,尤其是在“高地民居”里被掩护着逃离时所看到的场景久久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些子弹似乎就从她耳边擦过,她眼睁睁地看到不断有人中枪倒地抽搐,鲜血直流,过程中她几次差点殒命,都是“雪豹”的队员拼死护着才让她最终得以安全离开。

脱险后她产生了轻微的应激反应,加上担心丁琎,她心悸得厉害,一整天都心神不定的,最后还是医生的一针镇定剂强行把她的情绪安抚了下来。

周轶看着镜子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还好一切都过去了。

她听到开门声从洗手间里走出来,丁琎拎着一份粥走到床边放到床头桌上,转身见到她只言简意赅地说:“吃饭。”

周轶看到他右手小臂上缠着绷带,眉间一蹙:“你受伤了?”

丁琎面色不改,没回答她的问话只接着说自己的,语气没点儿感情,像转告事情般:“把粥喝了,吃完饭我再让医生过来——”

“丁队长,我错了。”周轶上前几步走,拉起他受伤的那只手,抬头直勾勾地看着丁琎,双瞳剪水。

丁琎垂眸:“错哪儿了?”

“不该骗你。”

丁琎眼神仍是偏冷:“还有呢?”

周轶凝眉,一时想不出除了她瞒着他参与计划这件事,还有什么事值得他这么生气。

丁琎轻哼,扯下她的手:“你好好反省反省。”

他铁了心这次一定要给她个教训,如若轻易放过她,下回她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像昨天那样的事再来几回,他就是有九条命都不够她吓的。

六十九章

周轶的身体除了胳膊上有几处擦伤,膝盖有淤青外倒没什么大碍,在听陈队说境内那些一直尾追着她的斯坦国人已经被彻底处理完毕后她的心理负担算是减去了七八分。她在域城被围追堵截的日夜终于结束了,她也恢复了自由人的身份,接下来去往哈米尔高原的路上也不需要再提心吊胆,出个门都时刻警惕战战兢兢的了。

既然把绊脚石都清除了,下一步就是上高原拿到陆谏送回来的关键信息再前去营救他。事不宜迟,陈队问了周轶的身体状况,她表示自己没有问题,随时都能出发,因此当天下午,陈队就下了命令让丁琎带着周轶前往苏恰,而vir剩下的事宜就由他留下处理。

下午四点左右,一行四人收拾了东西西行踏上了去往苏恰的公路,仍是由热黑开车,只不过因为四马受了伤还在休养,随行的一人就换成了小孟。

明明酷暑当头,一路上热黑和小孟却觉得如置冰窖,其中原因就在于他们中队好像和嫂子闹别扭了,这也不是他们妄自揣测,而是双眼能见的明显的事实。下午出发时,丁队一言不发就坐上了副驾驶座,小孟不敢和他抢座位只好摸着鼻子讪讪地往后座走和周轶坐一起了。

这一路上,丁队和周轶一句话都不说,车内的气氛十分微妙,小孟绞尽脑汁极力想活跃下氛围,无奈丁琎沉着脸刀枪不入,周轶倒是会给点儿反应,但也只是一点儿,显然是不忍看他冷场,到最后小孟坐如针毡,只一心巴着苏恰快点到才好。

傍晚经过一个休息站,热黑在路边停下车,说是口渴要下去买水,小孟忙举手说要一起去,俩人下了车才觉得透了口气活过来了,车上实在是太压抑了,简直是风暴中心。

小孟和热黑并肩往休息站的商店走,他回头看了眼,低声问:“丁队和嫂子怎么回事啊,吵架了?”

“应该撒。”

“为什么啊,之前不还好好的么?”

热黑隐约能猜到点儿原因:“大概是昨天任务的事儿。”

小孟恍然,又啧啧摇头:“那嫂子也是好心,丁队这气性也忒大了吧,好不容易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别回头给作没了,‘追妻火葬场’,唉。”

热黑也叹口气:“我们多逛会儿,给他们多一点独处的时间撒。”

那边热黑和小孟下了车,车内气氛更古怪了,明明前不久还难分难舍的俩人,现在谁也不搭理谁反倒比陌生人还不如。

周轶坐了一下午的车觉得双腿有点胀,加上此刻不想和丁琎单独处在一起,于是在热黑和小孟下车后不久就提起裙摆欲要下去走动走动,她动作有些急,下车时没注意脑门在车门框上撞了一下,“咚”的一声还挺响。

她下意识“嘶”了声,把脑袋一低下了车,这一下撞得稍狠,她站在原地缓了下。

丁琎推开车门下车,走到她身边,低头看她:“撞哪儿了?”

周轶紧闭着唇不说话,别开脸也不去看他,表情清清冷冷的就差写着“不用你管”了。

丁琎皱眉,心想她还来劲儿了,于是二话不说箍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掰正过来,斥了声:“别动。”

她皮肤白,额角发红的那块儿很明显,他用大拇指压了压,周轶一躲微微皱眉。

丁琎松开她,说了句“别乱跑”后就往休息站的商店走。

热黑和四马正站在店里的立地风扇前愉悦地吹着凉风,转眼看到丁琎大踏步走进来立刻心虚地站得笔直,原以为他是嫌他们动作慢来催的,他却只扫了他们一眼,然后径往店里的冰柜走去。

丁琎拿了两袋冰牛奶,回头看见那俩小子还站着不动,眉峰一抬:“站岗呢?”

热黑和小孟立刻回神,手脚麻利地拿了几瓶矿泉水,还殷勤地接过丁琎手中的冰牛奶把账一起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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